李观棋抬手,稳稳抓住鞭子前端。
感受着手上传回的力道,他判断出对方修为。
这药家庄豢养的打手,居然也有武道九品!
要是他没突破九品小成,这一鞭子还真不一定接得住。
“哟呵?你等着!”
那壮汉往回抽了两下没抽动,知道是硬茬,鞭子也不要了转身就走。
“先生,您快走吧,不然真有麻烦了!”
老人先前要挨鞭子都没急,看那壮汉出门,却一下子急了。
“咱看您言谈衣着都不俗,知道您是城里来的,背景应当不小,但在这鬼地界,背景没用啊!刚才那人就是报信去了,等药家人来了,可就晚了!”
老人焦急万分。
“老丈放心,我既然不走,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,不妨与我再讲细些。”
李观棋摆了摆手笑道。
老人见李观棋主意已定,叹了口气,而后讲了起来。
三言两语过后,具体情况已经讲了个大概。
这附近几个村子,总共有四百多人,家里有田产的一个都没有。
所有的土地,都被药家兼并去了,雇佣他们去打理。
不过,说是雇佣,却更像是奴役。
刚才那个壮汉,就是药家豢养的打手,每个村有那么两三个,专门负责看管村民干活。
不光是白天要下田,到晚上了也得深夜才能歇息,稍微慢上一点,动辄就是打骂。
至于这些打手,则是由一个药家管事管辖。
老人说完不久,房门再次被推开了,呼啦啦进来一大片人。
之前那个壮汉赫然在列,低眉顺眼跟着药家管事进来。
药家管事穿了一身缎袍,用的是上好的丝绸,目光却有些恭维,却没有走在最前。
“总管,就是这里。”
药家管事语气有些恭维,看向为首那人。
为首那人地位明显高出旁人一截,是药家的总管。
“你是哪来的穷酸秀才,找死么?我药家管理自家佃农,你拦个什么劲儿?”
药家总管呵斥一句,目光斜睨过来。
他晚来巡视,听说附近有人闹事,于是赶来。
虽没见过李观棋,但奉阳大大小小家族世家公子的画像都看过一遍,大体有个印象。
进门的瞬间,他就打量了一下,面前这人和那些画像对不上。
发现不是那些大家族的贵公子,他态度不由傲慢起来。
“佃农成你家的了?你药家有什么特殊,凭什么这么苛责佃农?”
李观棋抬了抬眼,喂出去一句话。
他一身便服,这药良没认出他身份,很是跋扈。
不过,跋扈好啊!
“有什么特殊?呵!”
药家总管冷哼了一声,很是不屑。
“我说是谁敢出这个头,原来压根一点见识都没有!听说过开国县伯吗?
“我为王县伯做事,督促佃农又怎么了?他们不过是流些汗而已,可我家祖上,为大乾立过功,流过血!”
“往昔我家祖上在战场上拼命时候没见着你,现在你在这管上了,你给大乾做了什么贡献?百姓知道你是谁么?”
说着,他扫了李观棋一眼,目光轻蔑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李观棋笑了一声。
他就下了个小套,结果这药家管事踩的是真利索。
不过,倒也情有可原。
药家庄虽然也在奉阳府,但位于西南边缘处,已经算是偏僻。
这药家的靠山又是奉阳王家,现在这个态度也不奇怪。
毕竟,王家权势很大,在奉阳城的那些大家族中都是顶流。